文/叁叁
#爱情#
《男与女》爱情,就像我面前不小心跌落的电风扇,经不起磕碰,盖凹,圈碎,螺丝散落,扇叶依旧在吱吱地旋转。
分崩离析处,总有一方不舍,不甘,不撒手,不肯回头,扇叶吱吱的倔强,那是种尊严触地的声音。
忽地想起张爱玲的一句话:我爱你,关你什么事,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你头上去,当我不乞求回应时,爱你,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不乞求回应,在单向奔赴的窄巷里执拗而卑微,除了自我感动,换来的是对方更深的鄙弃,这是种病理的爱。
一个人的爱情,假的就是假的,如同风扇般,塑料的质地经不起随手一掀,便摔得七零八落。
一个人的独角戏除了自怨自艾水袖长飘的凄婉,无人喝彩。
哀求爱情,意味着人生分赃,加速精神破败。
女人真正的强大,不是如何声势浩大地操控全局,或云淡风轻地驾驭、占有,而是在一段关系结束时,能否昂着头,不着痕迹地回归。
及时止损,及时抽离,不哭泣,不悔恨,不诋毁,不留恋,不为谁而改变,爱恨纠结,化于无形。
残局,难收;残棋,难下;残生,难了;残梦,难醒。
常听人哭诉,真切地爱过,怎能轻易忘记,也常有人私信问我,忘记一个人的时间有多长,这些如同哥德巴赫的猜想,巫婆叁叁亦难测,难断。
我只能说,言别时的哭泣不是真正的哀伤,真正的疼是转身至回归中间的这段空白,一个人完全剥离另一个人的世界,疼,撕裂的疼,空,空如云际,轻,轻如尘粒,静,静如荒漠,生命被咔嚓截断,不知所终。
这段时间可能盘桓10天,半月,3年,5载,或者长长的一辈子。
正是这段回归路程的长短,才是一把精准的标尺,衡量着内心自我博弈的力量,越短,证明你越绵实,越长,证明你越稀薄如风。
辛莱说,上帝在创造女人时,用了过分柔软的黏土。
柔软和善良是女人亘古的标签,所以,如何战胜自我,如何用黏土在岁月的淬炼中重捏一个我,才是我们女人永恒的人生课题。
剥开爱情鲜亮的外衣,露出它塑性的萎靡,微眯着眼,仰望苍穹,爱情的炫目过后,落英缤纷,满目凋零。
离去的人,忘了初遇的美好;坚守的人,执念于初遇的美好。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原来,爱情最美的临界点,是那初遇时朦朦胧胧的对望;最恒久的拥有,是发乎情止乎礼的距离;最深情的表达,是眼底那抹欲言又止的相知相惜。
婚姻外,男女之间的界河,如同儿时书桌的三八线,不容逾矩,不容亵渎,它承载的是我们心底关于爱情最初的梦。
那是一种人生的信仰和坐标,心若在,梦就在,梦碎,心枯。
女人莫做解语花,生不逢时,只能解人语,无法解人心。
男人莫做残棋手,哪怕是一兵一卒,只要跨过楚河汉界,便有了惊天动地的嬗变,掠杀无数,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尚敏01
尚敏无聊地抽着烟,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陌生的冰天雪地,一个人等车,一个人坐车,一个人面对自闭行为失常的儿子,尚敏心力交瘁,心事无人可诉。
抽完一根,尚敏又习惯性地掏出一根,问亚洲面孔的吉宏借火,并邀约吉宏同去400公里外的露营地看孩子,吉宏的女儿也在那里。
少言寡语的吉宏和满腹心事的尚敏,踏上了一段未知的旅程。
雪裹着朔风疾行八百里,深夜的返程途中,高速被封,他们只能滞留小镇。
窗外银装素裹,窗内氤氲缭绕,握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僵硬的心如同僵硬的身体,渐有暖意。
同在异国他乡陪读的心酸,使二人不约而同聊起孩子,原来,吉宏的女儿也罹患抑郁症。
如出一撤的境遇,同样的绝望、无奈和坚守,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告我夜已深,无人与我共清晨,同样的孤独和寂寞,他乡遇知音令尚敏莞尔一笑。
那笑仿佛一缕阳光透进缝隙,吉宏有微微的颤动。
第二天清晨,他们在楼道口相遇,吉宏说想去散散步,尚敏默契地跟随。
树静风静,世界一片白雪皑皑,空旷如心,两行脚印深深浅浅,一前一后往密林深处荡漾开去。
枯燥乏味且死寂的生活被远远甩在身后,二人默契着,漫无目的、不知疲倦地想要放空,雪花纷坠,不说话,就很美好。
尚敏一个踉跄摔倒了,吉宏紧张地跑过来扶起,细致地拍了拍膝上的雪。四目相对,尚敏刹那脸红。
在森林里人迹罕至的桑拿房,尚敏疲惫地睡着了。
吉宏小心翼翼地帮她盖好被子,尚敏小猫似地蜷缩成一团,柔柔的,弱弱的,温暖的,呼吸近在咫尺,一跳一跃,吉宏情不自禁地伸出颀长的手指,轻轻地捋顺她额前的发丝,专注而温柔。
尚敏突然睁开了双眼,定定地凝望着他,似有千言万语,潮汐般的久违的温暖将二人覆盖。
尚敏与吉宏02
回到客栈,临别,吉宏低低地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尚敏微微一笑,摇了摇吉宏紧握的手:“就像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一样,当作一场意外吧。”
尚敏头也没回地走出了吉宏的世界。
儿子情况好转,尚敏母子回国,接机的朋友问她芬兰怎样,尚敏若有所思地说:“总下雪,但和这边的雪就是不一样。”
话语间,吉宏的脸在眼前跳跃,她想,那不过是一场人生的意外罢了。
尚敏的丈夫是心理咨询专家,但对儿子的病和尚敏的忧心忡忡不置可否,每天只忙于疏导自己的病人。
尚敏一车轱辘的话常常被堵在喉咙,她不能接受儿子是一个不正常的孩子,这种心痛,丈夫不懂也不愿懂。
尚敏回归忙碌的生活,忙时装店忙孩子。
某天,看见有个人在店外徘徊,是那个梳着中分,却一点也不油腻的吉宏,往事奔涌。
两个在生活中精疲力竭又无依无靠的人,在片刻的犹豫和闪躲后,再次握紧了彼此的手,想从彼此的指尖触摸到生活的暖意。
吉宏的妻子貌似温柔,但喜怒无常,只要发现吉宏的世界里有年轻女性,变脸比川剧还快,一言不合就摔杯摔碗,家里常常一片狼藉。
心思细腻的女儿躲在角落,看在眼里,憋在心里,愈发抑郁、敏感而脆弱。
尚敏儿子的病情反反复复,大口大口地喝自己的洗澡水,把马桶里的水泼到尚敏脸上,尚敏被折磨到奄奄一息。
生活一地鸡毛,工作堆积如山,丈夫不闻不问,倍感焦虑和压抑的尚敏只能躲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燃起一根烟,在烟雾沉沉中黯然神伤。
就在烟雾沉沉中,她看见了吉宏的脸,他总是在她脆弱不堪的时候不期而至。
吉宏爱怜地摘掉垂落她双肩的发丝,亲昵地帮她系上领口扣子,轻声细语地叮嘱不要着凉。
尚敏瞬间陷入吉宏无声的笨拙的温柔里,不知今夕何夕,她分明听到了心中的种子破土而出的嗤嗤声,便一截一截地拔高。
03
老友家庭聚会,吉宏老婆无意间看见他与一个女性朋友单独说话,脸色立刻沉郁,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他们的关系,吉宏颜面扫地。
妻子佯醉,摇摇晃晃地在阳台护栏上走来走去,正和疯妻揪扯的吉宏扭头忽然看见隐在黑暗中的女儿光着脚,早已吓尿。
妻子却瞬间换了副脸,欢快地小跑过来,在一众错愕中搂着女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家后,吉宏才发现疯妻再一次服药自杀,女儿呆呆地瑟缩在角落,被彻底吓傻。
吉宏在一室冰凉间蹲下身去,双手抱头,揪扯着头发,双肩耸动,他被牢笼般的婚姻囚住了,脚上套着两副锁链,一副是女儿,一副是同样身患严重抑郁的疯妻。
崩溃中,岳母答应接走妻女,让吉宏好好休整。
第二天清晨,失魂落魄的尚敏在服装店门口发现了吉宏的车,原来,他把靠近尚敏的地方当成了灵魂的栖息地,正睡得香甜。
醒来后的吉宏和尚敏隔窗相望,他看见了她眼里的他,眼睛闪烁如星辰。
尚敏心底有了莫名的眷恋,忽然羞涩地笑了,像花儿一样,弥散出万种风情。
吉宏和尚敏陷入万丈深渊,从身体到灵魂,索要得深沉而炽热,压抑的心绪如河水滔滔,冲垮了理智的大坝。
二人依偎在海边的夕阳中,海鸟翩翩,海浪声声,画面唯美到极致,像极了爱情。
04
回到家,吉宏瞬息万变,步履沉重,表情麻木。
修养归来的妻女很温馨地在吃饭,精神状态极好的妻子袒露:“我就是太在乎你了,我需要的是一个伴侣,而不是监护人,这么久以来,你肯定很孤独吧。”
寒风习习,吉宏站上了妻子经常闹自杀的阳台,遥望苍穹,一脸惘然,生活的苦酒在心底泼洒,苦乐自知。
有人拉了拉他的裤腿,忧心忡忡的女儿仰着小小的身子,哀哀戚戚地望着他,吉宏突然明白,女儿在担心他跳楼。
内心深处像被什么扯了一下,吉宏不由蹲下身去,很少说话的女儿慢慢抱着了吉宏的头。
搂着怀里小小的身体,吉宏内心波涛汹涌,此起彼伏,自己这个大人只顾自怨自艾,还得让孩子操心,黑洞般的家里,仿佛一道明亮的光照了进来。
尚敏渐渐在工作中走神,抓住每一个空隙给吉宏打电话,哪怕仅仅说三个字“我想你”,哪怕仅仅听一听他的声音。
他们相约在尚敏的时装秀后见面。
就在尚敏激动地要冲向吉宏的怀抱时,丈夫拉着病情好转的儿子出现在大厅,尚敏只能艰难地牵着儿子的手离开,撇下吉宏。
把孩子安顿好以后,她强压下的心火再次熊熊燃烧,尚敏无法自控地要深夜出去见吉宏。
面对丈夫的质问,支支吾吾的尚敏索性摊牌:“我不能没有他,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走火入魔的尚敏对心里电闪雷鸣的丈夫视而不见,毅然决然地大踏步而去。
在宾馆,她迫不及待地等着幸福来敲门。吉宏终于来了,就在开门的瞬间,却收回了开门的手。
他像个贪吃的孩子,可这一次,尚敏要的是他的下半生,可丢开温暖起来的需要他的妻女,他做不到。
吉宏痛不欲生,在黑暗中默然转身离去,用一行行泪水告别了孤注一掷的情人。
苦等一夜的尚敏终于意识到,她如飞蛾般奋不顾身扑向的那一团光亮,不是明媚的未来,而是将她炬为灰烬的火焰。
尚敏像所有婚外情中爱到不可自拔的女人一样,暗中尾随,吉宏一家三口正其乐融融地在餐厅团聚。
她以为没有她的日子,吉宏会抑郁消沉,会人比黄花瘦,可事实是他依然容光焕发,气宇轩昂地做着别人的合格丈夫、模范爸爸。
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尚敏鼓鼓囊囊的千言万语瞬间灰飞烟灭,原来,婚外情中男人的爱就是一把塑料花,可真可假,可多可少,可有可无,可丢可弃。
尚敏在出租车里泪流满面,出租车司机把车靠在路边,一言不发,静静地陪着,等她哭完了,打开车门,漫天飞雪中,点燃了一根烟,递给她。
雪花一片一片扑在脸上,尚敏在烟雾袅袅中渐渐清醒,渐渐平静如水。
这场爱情,就像眼前雪地刚踩的一个脚印,被洋洋洒洒的雪花瞬间填平,如梦一场。
05
这就是电影《男与女》给我们展现的一个婚外情的横截面,男人因一时悸动去撩,女人却以为在婚姻外遇见了真爱,渐渐深陷,渐渐奋不顾身,幸运的是,女主发现真相后,决绝地选择了回归。
该片的第一个镜头是尚敏的一根烟,最后一个镜头也是她的一根烟,导演用一根寂寞的烟表达了婚姻内女人的孤独,从孤独中来,又回归到孤独中去。
爱情,始于孤独,终于孤独,爱源于孤独,结束时,又叠加了这份孤独。
用佛性思想解读,婴儿呱呱坠地时,会声嘶力竭地哭,是因为预知了万丈红尘的孤独而惧怕。
生命的本质,就是孤独,怕不怕,我们都要孤独地去面对,婚姻只是一个生命的载体,并不是灵魂的救赎站,万般皆苦,唯有自渡。
我们孤单单来,终将孤单单去,生命里所有的遇见,都是过客。爱你的,你爱的,都将在旅途的某个站点离开。
爱、恨、愁、怨,只是生命长河里缕缕的痕迹罢了,最终,都将尘归尘,土归土,随风而逝。
电光火石的悸动,灼热的碰撞,又决然离开,这就是成年人的相遇,不嘈杂,不喧哗,不追问,不解释,突然走散。
避免结束,就避免一切开始;避免被灼伤,就选择深埋;避免血流成河,就及时止损。
倪萍在《不堪回首》中写过一句话:我清醒地犯着错误,那是段生命退化、灵魂投降的日子。
这样的不堪回首,倪萍有过,尚敏有过,我们都有过,无人能幸免,我们曾经灵魂投降,相信了爱情,我们曾经尊严触地,明明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却过着不清不白的生活。
一越界河,纵然你爱得头破血流,却无人为你清洗伤口,那样的日子,凌乱,恍惚,面目全非。
爱给了男人,就像把生命的合同给了雇主一样,允许你一人无私的给予,当对方不履行合同时,你的尊严也得贴上。
靠生命滋生的爱情,反过来扼杀着生命的光彩,张爱玲如是,好多还在婚外情中自我陶醉的女人亦如是。
醒醒吧,只有把婚姻外的男人戒了,余生顺遂,世间没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重生始于废墟,坚韧始于软弱,决绝始于轻信,沉默始于眼泪,冬天去了,春天还会远吗?
没有一个黑夜不会过去,没有一个黎明不会到来。
如果你问:“明天会持续多久?”
巫婆叁叁答:“明天就是比永远多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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