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7岁的夏天,在我们最后一次一起抬头看星星时结束了。
最后一次见面那天是我17岁最煎熬的一天,未至破晓便梦中惊醒,开始在房间里踱步,坐立难安,如同死刑犯等待枪响那一刻一般浑浑噩噩。
那一天,我拉上窗帘,坐在书桌前,不远处楼房拆建施工的声音无情生硬地吵闹着。那一天,阳光6次从不同方向透过窗帘刺入我眼睛,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听着张惠妹的歌,说起来戏剧化,给音乐软件充值竟然最后在听阿妹的歌。
那是我无力感知时间流逝的一天,每一秒都是敏感的拨动。折纸祈祷结局是好的,祈祷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直到我无法再等下去了,等一天已经足够我哭泣。
在太阳最后一次经过房间时,我说,“我这里太阳落山了。”我想见你,即使我知道答案已成定局。
“你知道为了毕业旅行,我看了多少攻略吗?”
“你知道为了克服异地恋我做了多少备忘录吗?”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啊?”
这些声嘶力竭的问句一遍又一遍刻蚀我的脑海。
要不然就大吵一架吧,打架也可以,脸面也不要了,就这样想着,可我还是穿上了你喜欢的裙子跑着去见你。
去见你的路上,我的脑中走马灯似地回放我们第一次分开的场景。
那天夕阳洒进教室,窗外叶子泛黄,风一吹发出轻响,令我期待着我们的见面。那天你借着风推开了教室门,急匆匆走近,把我的手机扔在桌上,这个场面相当讽刺。
当时我们还很好的时候,说好为了监督我学习,把手机寄存在你那里。突然顷刻之间,这一扔,仿佛把我们之间的任何都扔掉了。
“真抱歉,你手机上和朋友的聊天记录我还是看了。我忍不住,对不起。”你停顿的瞬间,我呼吸一滞,抬起头看见你湿润的眼眶。
“我们的关系在你心中是很大的负担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在想怎么分手。”
你继续质问我,但我听得出你的哽咽。
你并没有想听我解释,是少年的负气吧,你是那样果决。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有多喜欢你,所以毕业前那一个月发了疯似的,创造见面机会、道歉,天天发短信,渴求能够有一丝缓和的机会。
慢慢的,学校走廊见面时你会朝我挥手,夜晚我会收到你的晚安,你的回应让我欣喜得像个掉在蜜罐里的孩子。
拍毕业照那天,你悄悄藏了一束曾经许诺赠我的香槟色玫瑰,你说:“一起去更远的地方。”毕业聚会那天,我也悄悄避过人群回赠你一束向日葵,告诉你我会像它们追随太阳一样,愿意一直和你在一起。
然后我们一起去看傍晚云霞, 藏在停车场的角落里亲吻;告诉你毕业后江上日落就一起逃走,你用令人沉溺的目光给予我肯定的答案。
这一切都让我以为故事可以不一样。
可是后来这段感情还是越来越脆弱,越来越需要我去维系,越来越需要我将自己的期待化成叹息和没关系,我其实很清楚你没那么喜欢我了,却努力说服自己这是必经阶段。
但当我最后一次见你,问你承诺是假的吗,你的沉默,让我有了答案。我终于愿意承认我只是在臆想中沉浸罢了。
我早该明白,我划在你身上的伤痕——这样的伤痕时间无法抹去。消逝的感觉不可挽留,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那个夏夜,我们见了面,除了和你悻悻地聊到以后的打算,我始终没有质问你关于我们之间的任何,终究还是轻轻提了分手。
那个夏夜太热了,热到我忘记哭;热到我忘记你也曾热烈地喜欢我;热到忘记恭喜你及时止损;热到我忘记告诉你,我还是很喜欢你,但也只能到此为止。
你说我才17岁,还有很多很多日子,可以去遇见更好的人,去和那个人经历最喜欢的夏天。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不管我度过多少个夏天,17岁的夏天都永远永远结束了。
想起五月天《如烟》的那两句歌词:
七岁的那一年,抓住那只蝉,以为能抓住夏天。
十七岁的那年,吻过他的脸,就以为和他能永远。
“我会很想你,但我会忍住。”
我把这句话藏匿在最后一次送你的毛绒玩具帽子下的折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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