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在民政局的大门口,孙昕和郑军手里各自握着着一本离婚证对视了一眼。
孙昕神采飞扬,潇洒的手一扬:再见。
郑军单位就在附近,他苦笑一声,慢吞吞往单位走去。
孙昕漂亮伶俐,如果不是在江城漂泊了几年耽误成了小镇人们眼中的大龄剩女,凭她的个性当初绝对不会看上郑军。
孙昕很能干,但运气不是那么好,大学毕业后在江城折腾了五六年一事无成不说,还无意中插足了别人的婚姻。
当被人找到公司揪着头发厮打时,孙昕又气又急,当场就昏了过去。
一场大闹后,工作丢了,爱人也回归了家庭,万念俱灰的孙昕只能逃一样回了家乡那座小城。
好在小城远在十八线,没人知道她的过往,她灰土土脸的回了家,对着父母只说只说漂泊够了,想回家安稳下来。
父母又喜又忧,喜的是独生女儿以后陪伴身边,他们求之不得,忧的是,二十八岁的孙昕在这座小城,那真是妥妥的大龄剩女。
家里给她安排了一个清闲的工作。
剩下的就是最头疼的孙昕的婚姻大事。
孙昕妈妈几乎成了祥林嫂,见人就念叨给我家昕昕介绍个男朋友吧。
孙昕相亲高峰期曾一天赶三个场子。
但相亲对象的质量让孙昕很有些崩溃,不是离异带娃就是大龄低贫的。
孙昕既不想当后妈,也不想扶贫,她恨恨对妈妈说:
“我宁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这么委屈自己。”
孙昕妈妈急得要揍她:
“昨天那个怎么了?没结过婚,人长得也周正。”
“呵呵,都三十多了正经工作都没一份,还有脸和我说,穷有穷过,富有富过,他妈天天菜市场捡菜叶子全家也一样吃得饱。我是疯了么?嫁给这种人?”
孙昕妈妈一听,气势也缩了几分,但依然有些不甘心:
“咱家有房有车,不图他钱,以后让你爸给他安排个清闲的工作就是了。”
孙昕冷笑一声:
“妈,你闺女在你眼里是多差劲,要这么倒贴?”
那个时候,郑军的出现简直就是一道光,照亮了深陷黑暗泥塘无法自拔的孙昕。
郑军和孙昕同龄,事业单位工作,父母都是公务员,有车有房,瘦高挺拔,相貌堂堂,妥妥的小城黄金单身汉。
按说,这么好的条件是轮不到孙昕的。
但孙昕的闺蜜恰好是郑军的同学,闺蜜眼见孙昕被逼成了要发疯的模样便主动联系了郑军。
郑军也是有故事的人,初恋谈了八年,最后嫁给了小城富二代,甩了他,他久久没从情伤中走出来,这才拖成了大龄未婚。
郑军本来不想去的,但拗不过女同学的面子,还是答应了。
最初不过是想随便应付一下的,结果却一头栽了进去。
孙昕听了郑军的条件,看了郑军的照片后大大下了一番功夫收拾自己。
孙昕本身就生得妩媚风情,加上在江城多年,穿衣品味也很是不俗。
一条浅绿色茶歇裙包裹着窈窕的曲线,配同色细带高跟鞋,愈加衬托的本就皮肤白皙的她简直如雨后清荷,俏丽动人。浅浅弯弯的大波浪加精心的裸妆,走在小城街上,直把一众姑娘都比得灰头土脸。
小城直男郑军哪里见过这阵势?孙昕出现的时候,他眼睛都直了:
这女孩虽然素面朝天,但美若天仙啊。
那天,孙昕落落大方,巧笑倩兮,一举拿下了郑军。
孙昕妈妈整个人都眉飞色舞起来,走在小区里笑声爽朗传万家,见人就说:
“我家昕昕男朋友是XX市局的,哎呀,别的都好,就是太忙。”
“哎呀,我今天要早点回家,他们要回来吃饭。”
孙昕妈妈对郑军那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一口一个“军儿,军儿。”
郑军牵着美貌温柔的女朋友,感受着女朋友妈妈亲切关爱的呼唤,很快就把前女友忘得一干二净。
没多久他带着孙昕回了家。
孙昕走后,郑母有些迟疑的劝儿子:
“这姑娘比你前女友还要漂亮,你怕是掌控不住,你谈朋友我不反对,但要结婚,可要再慎重考虑下。”
郑军正是热恋当头,哪里听得进去?他摆摆手:
“妈,昕昕和那谁不同,她单纯着呢,她不贪恋富贵,正适合过日子。”
郑军妈妈皱着眉头说:
“孙昕是从江城回来的,她什么没见识过啊,怎么会单纯?如果不是个安分守己的,离婚可不比分手啊。”
郑军不耐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有主意的。”
孙昕是人精,如何看不出郑军妈妈的疏离?她当天回家后发微信给郑军:
“亲爱的,阿姨好像不太喜欢我,我今天是不是表现的不好呀?”
郑军心里一喜,孙昕这是真爱我啊,生怕我妈不喜欢她。
他赶紧回复:
“我妈就那样,对谁也不热情,你不用介意,再说了,结婚后咱俩过,我喜欢你就行了。”
孙昕看着手机,嘴角歪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很快回道:
“为了你,我会努力让阿姨喜欢我的。”然后结尾配一个么么哒的表情。
收到信息的郑军捧着手机傻乐了半天。
孙昕对郑军,充其量也就是有那么点好感,爱,那是半点谈不上,更多是无奈的认命。
她在江城多年,见识过多少形形色色的人。以前那位虽隐瞒了婚姻状况,但是货真价实的人中龙凤,上市公司高管,钱多人帅智商高不说,关键是有品味有格调,当年可是把孙昕哄得服服帖帖。
相比之下,郑军哪里够看?从小听父母的话,按部就班的在小城上学读书,毕业考个事业编制,一辈子在小城,胸无大志,常年工作服,毫无气质,孙昕如何能真心爱他?
但孙昕心里明白,在这座小城,郑军是自己最好的选择了,何况,若是自己同郑军分了手,别人不说,只怕自己亲妈第一个能手撕了自己。
孙昕逼着自己去欣赏郑军的爱好和品味,但不怎么成功。
她实在无法理解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竟然能够毫无职业规划,天天上班混日子,下班打游戏,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周末也要穿着工作服,好像连一件正经八百的衣服都没有。
郑军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他喜欢孙昕漂亮大方,喜欢孙昕总是对着他甜蜜一笑,然后说:
“你说了算好了,我都可以。”
喜欢孙昕总是静静的听他说话,从不反驳他。
这一切的感觉都是那么美妙,完全不同于强势的母亲和初恋的感觉。
但他不知道,孙昕觉得同他约会实在无聊,所以才会说:
“都可以。”
孙昕完全不想同他说话,所以才总是假笑着沉默无言。
郑军一头闯进了孙昕的温柔情网,但孙昕却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俩人刚谈半年,孙昕妈妈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催婚:
“军儿啊,你和昕昕年纪都不小了,早结婚要个孩子,我给你们带。”
“你们看那个XX地的房子怎么样啊?买了做婚房不错。”
每每如此,孙昕都是垂着头不吱声,在郑军眼里,她这是含羞带怯的可爱,其实,她只是对于自己选择的迷茫和不确定。
郑军被孙母催了几次,也有些心动,回家同父母商量婚事:
“妈,你不是一直想抱孙子么?那咱去看看,定套房子,定个日子,我把孙昕娶了算了呗?”
郑母每次都打哈哈:
“不急不急,你们这才认识几个月啊,彼此性格脾气都还不熟悉呢,再等等,不着急的。”
越是相处,孙昕对郑军越是灰了心,逐渐没了继续同他相处的耐心。
她试着先同母亲沟通:
“妈,我完全没办法爱上郑军,我想和他分手。”
孙母呆了:
“为啥?军儿哪里不好?”
“不是他不好,是他不适合我,我不爱他。”
“那你爱谁?谁适合你?”
“妈,我现在没有爱的人,但我确认我不爱他。我不想和他结婚。”
“昕昕啊,你听妈说哈,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相爱的夫妻啊,你看,当初我也没看上你爸,但你姥姥说他人品好,靠得住,妈这辈子不也挺幸福呢么?军儿是个老实孩子,你嫁给他不亏。”
孙母苦口婆心劝女儿。
孙昕叹口气:
“妈,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和他,完全没有任何共同语言,我怕以后结婚我会疯掉的。”
孙母突然挺直了身子,目光凌冽地望着孙昕:
“你和谁有共同语言?你当初咋那么不要脸呢?”
孙昕震惊地望着孙母,喃喃道:
“妈,您说什么呢?”
孙母红了眼眶:
“那个女人打来过电话,是我接的,你,你简直伤风败俗,丢人现眼,我都没敢告诉你爸。”
孙昕急了:
“妈,你不要听她瞎说,我不是故意插足的,那个男人骗了我,他说他没有家庭我才跟他......”
“好,咱不说他,你说说,郑军哪里不好?不如那个男人长得好?不如那个男人赚钱多?你为啥不喜欢他?”
“妈,感情是说不清楚的,我努力过了,可是我确实不爱郑军。”
“好,随便你爱谁,我不管,反正你只要和郑军结婚就行了。”
孙母挥挥手强硬说道。
孙昕哭笑不得:
“妈,我,我怎么和他结婚啊?我对他没感情啊。”
“行,你不想结婚是吧?咱家不能办婚事就办丧事吧,你要是和郑军分了手,我就喝药去死。”
孙母丢下一句斩钉截铁的话,转身出了孙昕的房门。
孙昕任凭眼泪往下掉,呆呆坐了半晌。
婚事到底定了下来,在来年的春天。
郑家买的婚房,孙家出的婚车,男才女貌,门当户对,郑军和孙昕的婚事让众人艳羡,也让孙母扬眉吐气。
婚后日子平淡如水。
只有一点双方父母都很着急,小两口结婚半年孙昕的肚子毫无动静,郑军妈妈几次拿话点儿子:
“去医院做个体检吧,现在都提倡优生优育。”
奈何郑军还是孩子脾性,对当爸这事毫不热心,每次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孙昕妈妈就直接多了:“你们为啥还没怀上?”
孙昕有些难堪:“妈,我们还没这个打算。”
孙昕妈急了:“你都多大年纪了还不急?眼瞅都三十了。”
面对妈妈的不依不饶,孙昕只好减少了回娘家的次数。
郑军对婚后的生活很满意,下班后温柔贤惠的妻子像母亲一样为他准备好晚饭和水果,吃好后他两手一摊就去打游戏了,孙昕不吵不闹,自会收拾好碗筷。
孙昕婚后初期曾试探着想改变郑军,饭后拖他散步,周末拉他去运动,也曾要求他陪同逛街看电影,可惜每次两人都会闹的不欢而散。
郑军振振有词:
“你想看电影我能帮你下到电脑里就是了,你想运动我们就买台跑步机,你想买衣服可以约姐们,我一个大老爷们不爱干这事!!!”
久了,孙昕也就放弃了。
孙昕和妈妈抱怨过几回,孙昕妈妈瞪大眼睛斥责女儿:
“军儿下班就回家,不在外面乱来,你不好好珍惜还抱怨,我看你是傻了。”
孙昕有苦难言,日渐沉默。
单位也没什么事,号称策划部,实际上小城市哪里有什么策划竞标,日常就是在办公室闲着发呆。
孙昕时常觉得自己怕是要抑郁了。
孙昕单位总部突然派下来一个销售老总,这个调令在单位引起了轩然大波。
小城人最爱找关系和抱团,原来的销售老总退休前接班人都找好了,就是他的副手,奈何总部竟然没能听他意见,直接空降了一位新老总。
销售副总李坤在单位的势力根深蒂固,对新来的老总敌意甚深,来的当天就给了下马威。
新来的老总姓纪名林,到的那天是单位一把手亲迎的,策划部和销售部挨在一起,孙昕亲眼目睹了他遭受的难堪。
一把手快退休了,遇事最爱打哈哈,他带纪林进销售部的时候,销售副总正在打电话。
李坤接完那个漫长的业务电话后,堆着笑说道:“王总,实在不好意思,真的是太忙。”
一把手摆摆手:
“明白明白,来,介绍下,这是总部来的纪林纪总,小纪啊,这是销售部副总李坤,目前销售部的日常工作都是老李在主持。”
纪林上前两步伸出手:“李总,您好。”
李坤皮笑肉不笑的没动:“纪总客气。”
话音未落,电话适时响起。
孙昕正好起身倒水,她看到高大的纪林面色坦然,全无尴尬,从容的后退两步后自然的收回了手,点着头回道:“工作重要,李总先忙。”
一把手半闭着眼睛全当没看见,笑着说:“那我就先走了,老李你接待下小纪。”
李坤喊了一声:“那个谁,有空过来接待下纪总。”
说完转身跟在一把手身后出了办公室。
李坤那句话吩咐得莫名,没点名没道姓,整个销售部鸦雀无声,没一个人起身。
纪林环视一下办公室,转身也出了办公室,正碰到端着水杯站在门口的孙昕。
孙昕对小城人的这幼稚做派有些不屑,她同情地看了一眼纪林,冲他友好的点了点头。
纪林看孙昕的目光中有几分诧异和惊艳,孙昕心里莫名起了一丝得意:
到底她同这些一辈子在小城的姑娘们还是有些不同的。
纪林折返的时候是人事部的负责人崔姐陪同一起来的。
崔姐四十多岁,平时笑嘻嘻的,号称公司的万金油,不管多么棘手的人事关系,就没有她搞不定的,当然了,除了因为她会做人,还归功于她那老公的面子。
崔姐一进销售部就笑着对李坤的助理说:
“小吴,你们纪总的助理还没到位,这几天你先费费心,把纪总的事务也一并处理下。”
小吴面露难色:
“崔姐,李总这里事忙,我,我怕忙不过来。”
崔姐上前拍拍小吴肩膀:
“老李那里我会和他说的,你只管安心做好领导交代的事情就可以了。”
纪林做事雷厉风行,他很快自己找了助理。
两天后孙昕接到了人事部的调任通知:
策划部孙昕调去销售部做纪林的助理。
突然接到通知的孙昕楞了一会迟疑地问崔姐:
“为什么是我啊?”
崔姐依旧笑嘻嘻的模样:
“你是江城回来的,纪总是江城来的,比较容易沟通,这是个机会,你要把握住。”
孙昕就这样迷迷瞪瞪成了纪林的助理。
纪林同孙昕第一次会谈选在了一个咖啡馆。
孙昕喜欢泡咖啡馆,但因为郑军不感兴趣,所以她几乎都不去了,也不知道初来乍到的纪林是怎么找到这个颇有情调的地方的。
孙昕有些感慨:
“纪总,您真是有心人,这里连我这个本地人都不知道。”
纪林微微一笑:
“我看过你的履历,冒昧问一句,为什么从江城回来了?”
孙昕喉头一哽,端着咖啡杯的手轻轻抖了一下,她苦笑一声:
“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
纪林点点头,长腿岔开,身体前倾,靠近孙昕说道:
“我在这里的局面你也看到了,选你做助理,是希望你能帮助我。”
孙昕楞了,她没想到纪林如此直接。
过了片刻她有些为难的低声回道:
“我,人微言轻,怕是帮不了纪总什么忙。”
纪林挥挥手:
“你误会了,我只需要你全力配合我工作。我想过了,如果我从总部调一个助理过来,只怕会更加被动,而你,至少是本地人,同其他部门接洽的时候应该还是便利。”
孙昕点头:
“我,人缘还算可以吧。”
“好,你放心,虽然任期只有五年,但五年后我一定会安排好你再走。”
纪林想了下后追加了一句。
他一定没想到,就是这句话,让孙昕真正下定决心从此与他共进退。
纪林是个有魄力,事业心和行动力都很强的人。
孙昕他们单位是垄断企业,销售部从来不去跑客户,都是靠着积年的老客户维持,所以单位不好不坏很多年了。
老客户都是本地的,和李坤都是盘根交错的关系了,纪林想要插一腿明显很难。
不过,纪林显然也不做此打算,他的计划书给孙昕看过了,孙昕佩服他的气魄但有点担心计划难以实现。
纪林想拓展业务,将业务发展到相邻的B市,因为B市经济发展落后,多年来一直不曾有人前去开拓这一块的市场。
“纪总,您大概不太了解B市情况,虽然和我们市很近,但他们的经济一直比较落后,整体的消费能力怕是不太行,而且也没有大规模的销售渠道,怕是......”
纪林笑着摇头:
“小孙,不要过早下结论,明天你陪我一起出差,我们先过去了解下情况再说。”
孙昕犹豫了一下:
“我们当天能回来么?”
低头整理文件的纪林抬头有些惊奇的看她一眼:
“你有什么事么?不方便出差?”
“也,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老公他,他不会烧饭。”
孙昕支支吾吾说道。
“哦,就算当天来回,估计也挺晚了。”
“行吧,那我和他说说。”
晚饭后,郑军一听孙昕还要出差有些不高兴:
“你那什么策划部不就是在办公室接接电话的闲差么?怎么还要出差?”
孙昕嘴巴张合了几下才说:
“我被单位调去销售部了,我和你说过了。”
郑军挠挠头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哦,大概你说的时候我没注意听,要不要让我爸找人给你调回去?你一个女孩子去什么销售部,乱七八糟的。”
“不用了,也不是做销售,是做销售助理,工资比以前还高点,就这么着先干着吧。”
“好,那我明天去我妈那吃饭。”
郑军说着继续他的激战了。
孙昕盯着他背影看了好一会才叹口气去收拾碗筷。
B市之行非常顺利,原来纪林的同学就在B市某局做一把手,通过他同学的介绍,当地的几家大型企业均对合作表示了兴趣。
酒桌上几位老总纷纷对孙昕调侃:
“孙小姐真是漂亮啊,不知道酒量如何啊?”
“这不管酒量如何,都该走一个啊,都来我们B市了,不喝一杯说不过去吧?”
孙昕酒量不坏,她也明白这种场合她若是扭捏了对事情进展也不利,她端着酒杯起身:
“我敬各位领导,多谢各位领导对我们的支持。”
说完一口干了。
“孙小姐是爽快人,好事成双,来,我给你倒酒,再走一个。”
坐在孙昕旁边的一个胖男人起身就要给孙昕倒酒。
还不等孙昕开口,一旁的纪林起身了,他伸出长长的胳膊将孙昕围在了身后,把自己的酒杯递了过去:
“刘总,我们小孙酒量不行,我来陪您喝。”
“纪总,咱们喝是咱们的,小孙喝是小孙的,我们先让小孙喝完。”
胖子不依不饶,伸手去拉扯孙昕。
纪林直接和孙昕换了一个位置,他一屁股坐定后淡淡说道:
“刘总想喝,纪某奉陪,小孙是肯定不能喝的。”
孙昕一看局面僵持住了,缩着身子低声对纪林说:
“纪总,您别为难,我再喝一杯没事的。”
纪林却冲着她一笑:
“没事,你的工作不包括陪酒。”
“哎,我说纪总,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怎么还成陪酒了,这聚会不就图个高兴么?”
胖子叫嚷起来。
纪林的同学轻咳一声起了身:
“刘华,差不多得了,纪林是我哥们。”
那胖子一听立马转了风水,端着酒杯凑上前去:
“是我冒失了,陈局别生气,我干一个,和纪总赔罪。”
这之后,再没一个人出来为难孙昕。
当天晚饭后,纪林连夜开车带着孙昕往回赶。
孙昕看着脸色潮红的纪林不安的说:
“纪总,我来开车吧。”
纪林摆摆手:
“没事。”
回程时孙昕有些忐忑的反复念叨:
“纪总,对不起,我给您添麻烦了。”
纪林转头对着她眉头微蹙:
“为什么这么说?”
“喝酒那事,其实我能理解,小城就这风气,喜欢为难为难女性......”
孙昕苦笑。
“风气如此不代表我一定要妥协啊,你是我的助理,为什么要喝?喝一杯就够给他们面子的了。”
纪林说着,随手扯下了自己的领带。
见孙昕垂着头不说话,纪林笑了:
“小孙,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不像这小城的人,我觉得你不适合回来工作。”
孙昕怔怔的抬起头:
“纪总说笑了,我本来就是这里人。”
“见识过浩瀚大海的人会甘于在这小沟渠里过一生么?”
孙昕沉默了。
“如果想回江城,我到时候可以带你一起去总部。”
孙昕再次苦笑,她摇摇头:
“我老公是事业单位,肯定不会走的。”
“就这小城的事业单位,都是混日子的,年纪轻轻的,不出去闯闯太可惜。”
孙昕不再说话,但心里却是对纪林这话很是认同。
经过半年的布局和谈判,纪林终于拿到了B市那几家大企业的合作合同。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因为B市之前市场空白,突然上市的产品销售竟然异常火爆,纪林和孙昕忙不过来,只能从销售部调人。
销售部是按业绩拿提成的,人人都知道这是块肥肉,此时调过去就是平白分一杯羹。
不管多么抱团,一旦出现经济利益的纠纷都立马崩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明里暗里对着纪林示好,李坤的脸色越来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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