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它成了香港最经典的爱情电影

随着影院逐步恢复营业，不少经典电影也即将迎来重映。

在香港地区的片单里，E君一眼抓到了它。

张柏芝，陈奕迅，谢霆锋，冯德伦...

二十年前，当时的顶配阵容，演出了一部反响平平的爱情片。

票房没太高，获奖不算多。

而到了今天，豆瓣6万多人标记看过，它被奉为“最恐怖的爱情纪实片”。

是观众口味变了吗？

不对。

是经过二十年，大家发现爱情都是一个样。

暧昧，热恋，敷衍，争吵，分手，放下。

所有过程，它完整的悉数呈现——

《十二夜》

关于爱情，人们给过无数种定义与答案。

美好啊。

残酷啊。

但没人追问过回答者，“你下段感情怎么样了？”

因为懂得再多也没用。

一轮又一轮，以为上过很多课，其实永远都在两种对立身份间切换而已。

幼稚或成熟，伤害或被伤，多爱一点或自私一点。

不信，我们从第一夜谈起。

Jeannie（张柏芝 饰）决定和男友Johnny（郑中基 饰）分手。

起因很简单，朋友帮她在饭桌上算卦时，测出两人间将有一人欺骗对方。

碰巧，另一位友人补充，曾在剧院看到Johnny和洋模特牵手看戏。

当晚，Jeannie就让好友的男友ALan（陈奕迅 饰）假扮新欢，率先提出了分手。

Alan在便利店外看着他们，吸了口烟。

（以下简称J和A）

送J回去的路上，她一直猜测男友是否会因此伤心。

女人为自己“先变了心”而洋洋自得。

A问，难道伤心也能演？

J立刻红了眼，又狡黠的反问，像不像？

她演完，立刻跑到一边，等A走到她前面几步远，才听到隐隐啜泣声。

他觉得，这个女人好古怪。

分手前后，五种状态切换自如。

他不知，J接受事实的一刻，是在计程车的后视镜里，看见自己和A好像很般配，所以将计就计演了假情侣。

整夜春风迷醉。

两周后，J在便利店外的同一视角，看着A和女友正式提分手。

J觉得她和A的相遇绝非偶然。

如果那晚朋友没在聚会开始前，和还是男友的A吵架并扬言分开...

如果J没在聚会时接受塔罗牌测试，并得知现男友的出轨...

如果朋友没让他送她...

反正，都是命中注定的结果。

但。

第一夜真的是第一夜吗？

初识，放下。

某人的第一夜，可能是他人的第十二夜。

J和A的热恋期，是傻子配疯子的天雷动地火。

工作狂A，头次开不进会，上厕所都要打给J调调情。

他说，你猜我在干嘛。

J说，不知道。

马桶哗哗声压住了A的低笑。

凌晨三点多，A又打给J。

“真的不见面？”

“来不及了，还要上班呢。”

聊着聊着，A忘开车灯被交警追，半途车又爆胎。

他干脆把车停路边，冲去买好早餐送给J。

朝晨，穿睡衣的女人在家楼下，笑扑向男人。

最爱的时刻，他们全凭感觉行事。

两人熟悉后，总想再挖挖对方有没有自己不了解的面目。

J要A考考她，知道了他的哪个秘密，她会接受不了。

A感到这个游戏毫无公平性。

但他仍选择满足J的调皮。

A说，我有口臭。

J无语，我早就知道啦。

A说，我有肝炎。

J恍然大惊，为什么不早说？会不会传染？

她稍作控制，严肃的盯着A，要他记得补打针。

这一夜，A突然觉得些许无聊。

再往后。

J和A有了争吵，他们的眼里仍是对方，注意力却开始转移。

比如，A会看到J身边的其他男人。

他不爽，J曾在失恋时，和小混混般的前同事约过炮。

J冷笑，你没试过？

A辩白，那是意外，而女孩则不该有意外，更不该随便用性爱解决伤心问题。

比如，J也会为参加派对时，A否定了她的全部衣服，并让其借女舍友的来穿而倍感泄气。

她看到男友嫌弃自己的品味和身材。

她看不到，A是害怕别人盯着这块裸露的背。

电梯里，J自我剖白——要是没这张脸，你还会爱我吗？就算你一无所有，我也还是会喜欢你。

A保持沉默。

两人各怀心思，电梯的空气仿佛被消耗得愈发稀薄。

第七夜，是某些东西不可挽回的一夜。

J缠着要见A，A借工作推脱J。

本段的两个细节，让全片从此和“经典”挂上关系。

J边坐地铁，边打给A，一面问他的动态，一面观察他听到自己要去找他时的反应。

J是权衡，“表达惦念”与“不被厌烦”的界限。

画面在她的表情特写和列车流连间切换。

最终，J上了一辆车。

镜头一个仰拍，是她死死抓住手机，满脸落寞的望着窗外。

于是我们都知道了答案。

第二个细节，A加完了班，去便利店小憩。

微波炉叮好饭，他却没有拿。

愧疚心在作祟。

转头，A又买好早餐出现在J家门口，想给她个惊喜。

此时手机铃响，A接起，原来是J问他下班到家没。

注意看背后的门框

A接完电话，突然转身走了。

很多人根本没明白哪里有问题。

为什么不敲门？

男人疲于应付了。

假若门打开，J感动过后，肯定要拉他把内心感情从头梳理一遍。

他不想经历她撒娇，生气，流泪再和好的过程了。

至此，来到分手的第八夜。

女人越陷越深，男人越来越烦。

优点通通成了缺点。

导火索是J替A拿修好的电脑，恰逢兼职店员和女朋友锁了门准备走。

J以为A今晚就急需带电脑去出差，她求着店员开门，店员只好打给家里的奶奶问大门密码。

折腾半晌，店员找来店主亲自开门，J在寒风中等了好久。

随后，她抱住电脑一路风尘地跑到A面前。

A很冷淡。

电脑可以叫秘书拿，关键是我没叫你做那么多事，你偏要自作主张做那么多事。

好大的负担啊。

J说，是不是我对你越好，你越嚣张？

J与A的爱情结束了。

导演兼编剧的林爱华，才正要在第九夜彰显出讲述爱情的手法之毒辣。

她铺垫了几段J的“放不下”——女人疯狂回忆分手时男人的只言片语，生怕自己的误会掐灭了爱情的生机；女人把男人的话转述给友人，企图从对方的分析里再次找到复合的希望；女人甚至怀疑漏接的电话是男人打来的...

最糟糕时，她借拨错号码，来听听A的声音。

你猜J进入下一夜的契机是什么？

讽刺极了。

她在自以为忘却时，约A见面，掏心掏肺的说了半天心里话，把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

A睡着了。

咖啡凉透，餐厅客人散去。

流泪的女人面对呼呼大睡的男人，揪到了这段爱情的破绽。

片尾有一个彩蛋。

E君心里，真正的故事却该在这里就结束。

想展示全一段感情的因果轮回，是永不会有尽头的。

显然，十二夜里，每一夜的情节看似无意，又充满了技巧性。

通过林爱华“同景不同人”的构图设计，“同事件不同心态”的叙事结构，让它们替代了感情各阶段的变化。

影片是想讨论男女谁对谁错？

你确实可以逐段分析，得出各种道理提示。

然后呢？

然后你会哽住，在窒息里感受无力。

如果每次爱情都能自动带入“十二夜”的轮回，是该继续奋不顾身，还是停下思考自己到底要什么？

在这首歌里，希望你寻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