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集电视连续剧文学剧本《举报者》第十二集(待续)|编剧:陆秀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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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一集\\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文学剧本《举报者》第十二集(待续)|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二集\\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三集\\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四集\\编剧:陆秀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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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六集\\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七集\\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八集\\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九集\\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十集\\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十一集\\编剧:陆秀雅

第十二集

三六二

酒店。大堂。

这是一个有相当档次的酒店,门外不大的停车泊位上,塞满了各式轿车。罗中红姗姗走来,远远地就看见陈荣等在大玻璃门里面,不由邪邪一笑。迎客小姐笑容可掬地为他拉开门,陈荣迎上来想跟他握手。他随即将双手插进裤袋里。陈荣也当作原来不是想握手似的化作一个招引的手势。

罗中红跟着陈荣,上了楼,走进了一间门额上订看书法字体“桂花厅”铜牌的小餐厅。

三六三

小餐厅里。

罗中红还未坐下来,就说:“陈荣,我不过是个公安分局长,鸟大的官,帮不了你什么忙,老带着嘴吃你的,真不好意思啊!”

陈荣:“客气什么?都老朋友了,有什么不好说,还这么酸溜溜……”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

罗中红提着酒瓶自斟自酌:“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打劫,绑架,还是杀人放火?”

陈荣犹豫了一下:“罗局,市公安局经侦处那个于处长,你认不认识?”

罗中红:“我也是公安,当然认识。不就那个五十多岁的半老头!”

陈荣:“有没有交情?”

罗中红:“这年头,手里有黄金,就有交情。”

陈荣:“罗局,吴江到公安局报案了……”

罗中红惊奇地:“连这你也怕?喏,本来我不太清楚你搞了多大的事,我问了我妹妹才知道,这里头有个徐希大老板,雷打不动的靠山,有什么事情罩不住?这事你就看着那个徐希好了,他要没事,准轮不到你!”

陈荣黯然地盯着手里的酒杯,嗫嗫着:“要是那样的话,我就用不着找你了……”忙又解释,“我没有要看轻你的意思!”

罗中红满不在乎地微笑一下,旋即又一脸惶惑:“不会吧……”

陈荣垂头丧气地:“真的!”

“好啊!”罗中红欠身拍一下陈荣的肩,同时心里盘算着什么,想好就说:“喏,只要我能帮得上,什么都好说!”

陈荣有些心动了:“罗局,不瞒你说……”

罗中红打断他:“你什么也用不着说,我自己会看着办,你放心!对了,你在五福园里到底捞了多少?”

陈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回答不上来。

罗中红看着他:“陈荣,现在我看你还用不着担心,公安局经侦处就是接了案子也不敢办案。他们比你清楚徐希的份量。要有什么意外,你拿钱来,我保证摆平。喏,受人钱财,才有可能替人消灾!”

陈荣蠢蠢地:“这我明白……”

罗中红:“明白就好!”举杯跟陈荣撞了一下,神采飞扬,“来,干!”

三六四

城中公安分局。

城中区公安分局的办案场所里,一个警察扭着一个仅是额前一撮头发染上奶色的小青年进来,动作麻利地用拇指铐将小青年的右手拴在窗栅上。

警察点着小青年的鼻尖:“你跑,跑得掉吗?”

小青年没一点威慑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拉腔捏调地:“警官,我好好地街上走,干吗抓我?”

警察:“你用不着调门比我高,你的案底,我很清楚!”

小青年:“我经常打架,经常让你们找来,当然很熟喽!”

警察:“喏,头几天你是不是参与到五福园砸酒楼、歌舞厅了?”

小青年看也不看警察一眼:“没有啊!”

“你说没有,我说有,”警察用手很重地摸了一下小青年的头,“喏,你不要头脑发昏,是不是想把事情全一个人扛下来?我告诉你,你要硬充好汉不是不可以,”取了记录簿在手里,“一共损失五、六万,你扛得起吗?你有本领赔钱,也没本事不坐牢,想清楚没有?”

小青年蔫了:“你怎么知道也有我的份?”

警察冷冷地一笑:“我是警察,警察就是干这个吃的。喏,五福园这一带是你们城中帮的地盘,别的痞子不会来争地盘。”

小青年:“警官,捣捣乱,又不是出人命那么严重,我又不是龙头老大,跟人屁股后头混,我说了,你就放了我行不行?”

警察:“可以!”

这个警察将小青年的交代记录在案,然后给他去了拇指铐,要他在询问笔录上画押摁手印。程序完后,拍了一下小青年的肩,放他走了。

这个警察见小青年走了,也就随即出门。

三六五

巷弄里。

警察正往巷弄里寻来。

他看见了于流搂着阿慧打情卖俏地走向深处。

警察大着嗓门喊了一声:“于流,给我站住!”

于流闻声回过头,见了警察,并不惊恐,而是嬉着脸:“警官,什么事啊,吓了我一大跳?”

警察摆出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模样,先反剪了于流的胳膊铐起来,然后才开口:“没事就不会找你!”说罢,拖着于流回头走。

于流挣扎着不肯走:“喂,这是什么意思啊?大家又不是不认识,怎么忘了你们罗局的办公室,我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从来都是很随的!”

警察:“你用不着跟我提跟罗局的交情,喏,来抓你,也是罗局叫我来的!”

阿慧一脸惶恐,跟在后面追:“于流……”

于流不知死活地仍神气十足:“没事,买瓶好酒等我回来喝就是了!”

阿慧不再追了。

三六六

罗中红办公室里。

警察走进来。

警察把于流带到警局后,直接关进询问室里,然后来到罗中红的办公室报告。

警察:“罗局,于流找来了!”

罗中红随便地看了警察一眼,然后递根烟给他,自己也叼上一根,点着吸了一口后,说:“好了,没你的事了!”

警察走了出去。

罗中红将手里的烟抽光,摁烟蒂在烟灰缸里,然后才离开办公室。

三六七

询问室。

于流懒洋洋地坐着。

门被推开。

于流见罗中红进来,懒懒地睥了罗中红一眼:“罗局,这是什么意思?”

罗中红淡淡地一笑:“没什么意思,喏,就因你找了城中帮的人捣乱五福园,请你来问问。”

于流满脸不高兴:“你这也叫请,你是叫你的人铐我来口也!”

罗中红:“是吗,那真是对不起了!”

于流:“喂,罗局,现在你妹妹在帮那个吴江做事,是不是想装模做样拿我当垫背?”

罗中红:“我可没这么想过。”

于流:“对了罗局,算我不对,叫人捣乱五福园不跟你打招呼,现在向你道个歉。喏,不管怎么说,你跟我没交情,跟我那姐夫总还是有交情吧!”

罗中红耐心地坐下,点了根烟吸着:“于流,交情值多少钱?”

于流语塞,怔怔地望着罗中红。

罗中红:“喏,那个吴江损失了五、六万,你说叫我怎么办?”

于流想也不想:“这么点小事,对你罗局来说还能糊不了吗?”

罗中红:“对,我可以帮你,而你呢,事先没跟我打招呼,我的手下查了才知道是你干的,你说是不是叫我很被动,嗯?”

于流垂头丧气了:“好了罗局,你不说我也听得懂,我拿两万给你不就行了。”

罗中红含蓄地一笑:“喏,以后做事呢,不要冒冒失失,要照前瞻后,嗯?”

三六八

阿慧的住处。夜。

一个酒瓶口对着酒杯,酒流进杯里,眼看酒已从杯里溢出来了,还未停下。

阿慧见状,嗔怪地:“喂,你在搞什么啊,酒都洒出来了,还不停手。”

于流顿下了瓶,一脸恼怒的神色,端了杯子一仰脖喝个底朝天,抹着嘴角:“他妈的,黑吃黑,还狗摸人样装得像!”

阿慧:“你骂谁啊?”

于流:“还能骂谁!”

阿慧想了想:“这有什么啊,世人结交须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喏,现在你们还让那个吴江咬得团团转,谁还念你旧情?”

于流梗着脖子嚷:“不念旧情?还趁火打劫,你知不知道!”

阿慧想起了什么:“喂,我听你说过,那个罗局还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人……”

于流打断她:“这有什么好奇怪,大官小官,还有那些狗腿子,哪一个不是台上演戏,台下卑鄙龌龊……喏,你用不着再给我出什么馊主意。他手里有枪,要惹恼了他,怎么弄死你都不知道……”

三六九

阿玲的住处。夜。

罗中红靠着床头抽烟。

身边的阿玲碰了他一下:“喂,罗局……”

罗中红看也不看她一眼地:“想说什么?”

阿玲:“喏,刘三真的不肯干了,我不就闲着了……”

罗中红:“闲着不好吗?”

阿玲:“好是好……可你又不会养我。罗局,你拿大头,我拿小头,总不能因为退出了刘三,这么好的生意,就这样歇手了吧!”

罗中红经阿玲一提醒,心里想着了什么,微微一笑:“是啊,我不会怕钱多了烫手!倒是觉得这么小打小闹,小巫见大巫,窝囊自己为什么就不是个市长、省长什么的……”说着,将烟蒂递给阿玲,自己则下了床。

阿玲边替他摁灭烟蒂边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还好高骛远啊!庙里有你个位置,已不错了,好好把握,等有了足够的钱,不就可以买一个大一点,再买一个还要大一点的……”

罗中红白了阿玲一眼:“……这我还用得着你提醒吗?”

阿玲讨个没趣,一脸尴尬地望着罗中红穿好衣裤离开……

三七O

僻静的街头。夜。

罗中红驾着警车,三拐两拐,拐到了一个偏静的街头,远远地就瞥见了于流等在昏暗灯光下的一间垃圾房边。

他挂上了空档,让警车借着惯性滑过去,停了几秒钟,让于流猫腰钻进到驾驶室,然后又慢慢地开走。

于流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塞过来:“罗局,这下总该为我消灾了吧?说好两万,我一分也不敢少给,你数一数。”

罗中红一手把方向盘一手接过钱,塞进自己的袋里,嗤地一笑:“于流,就这么两万,也用得着这么心疼?”

于流可怜巴巴地:“罗局,你说得倒轻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于流现在没地方好揩油水了,断了财路,在吃老本啊!”

罗中红意味深长地:“这年头,遍地是黄金,就看你眼睛亮不亮,喏,我倒有条财路……”

于流急不可待地:“什么财路?”想了想,又沮丧起来,“……你有财路,怎会有别人的份!”

罗中红没声好气:“别说那么多,有兴趣就跟我干!”

于流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好啊,跟你罗局干买卖,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罗中红将车子拐到街边停下,边示意于流下车边说:“生意上手了,我通知你,嗯?!”

于流下了车后,目送警车开远,笑逐颜开起来,乐得手舞足蹈,好像我们平常在街头见到的精神病人……

三七一

大街上。夜。

夜幕下,大街两边璀璨缤纷,一派比白天还繁荣的景像。街中央,无数的车头灯象一串珍珠,望不见头尾,流光溢彩。

刘三站在街边,一副等人的样子。

这时,有三个小青年远远望见了刘三的身影,就一齐小跑着奔过来:“三哥!”

刘三看了他们一眼:“怎么样?”

一个小青年:“查到了,是个叫于流的人找了城中帮的人,砸五福园酒楼、歌舞厅……”

另一个小青年抢着说:“三哥,我认得于流,要不要马上找到他,扁他一顿?”

刘三平静地:“算了,我自己会解决!”

说着,取出一些钱递给他们仨个,“拿去,让兄弟们晚上吃夜宵!”

三个小青年接过钱,打着招呼离开。

三七二

床上。夜。

于流想起了什么,取过撂在凳上的裤子从袋里掏东西。他取出来的是一条金项链,当诱饵似地在阿慧眼前一扬。

于流:“想不想要?”

阿慧伸手想夺,于流倏地躲开,让她抓不住。阿慧就急中生智地整个人扑到于流身上,终于抢过金项链在手里,气鼓鼓地:“当然想要罗,不要白不要。”突然又想了想,“喂,是不是从你老婆那里偷来借花献佛?”

于流:“哪有啊,我是特意买给你!”

阿慧狐疑地:“什么时候你也出手这么大方了?喏,你不说现在是吃老本,一分钱得掰开两半用。”

于流秘而不宣,诡秘地:“喏,我有东西送给你,你用不着问那么多!总之,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够胆量,哪里没有财路,嗯?”

阿慧很感兴趣地:“喂,看你一下子又神气十足起来了,哪里撞上财神爷了?”

于流有点不高兴:“你别那么多嘴!”说着,下了床。

这时,房间门被一脚踢了开,只见丽萍气势汹汹地出现在了门口。

阿慧不由一震,忙扯了被盖住裸露的身体。

于流瞥了丽萍一眼:“老婆,你干什么,差点被你吓死!”

丽萍什么话也不说,火冒三丈地冲进来,欲过来揪下床上的阿慧。

于流手疾眼快地挡住了她:“你发什么神经啊?这有什么关系,阿慧睡左边,你就躺右边,这不挺好嘛!在我眼里,哪个女人都一样!”

丽萍逼着于流的脸:“你以为你是皇宫里的天子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子,喏,你听清楚了,我现在还是你的老婆!”

于流:“哼,那你眼里不也没有我这个老公吗?你不也和那个刘伟江逛街、看电影、进舞厅、开房间上床了……”

丽萍:“那是另一回事!”

于流:“什么另一回事,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大家扯得平。”

丽萍:“你眼不见为净,我也不许你把婊子带回家!”

于流:“你不想看见啊,那就干脆别回家了。”

丽萍气不打一处出,抬起手来欲打于流的耳光,被于流捏住,并就势一推,丽萍就一个踉跄退得老远。

于流还举着拳着耀武扬威:“喏,你再敢过来,我就揍扁你!”

丽萍脸都气白了,尖叫道:“你、你、你是男的!”她在提醒对方男不跟女斗。

于流却不理,一手关门一手把丽萍搡了出去:“给我滚!”

丽萍走了。

床上的阿慧仍是一脸惶恐。

于流不在乎地一笑:“你怎么啦?”

阿慧:“我想回去!”说着,她欲下床。

于流一把按住她:“你怕什么啊,用不着怕。我怕别人,可用不着怕她,你知不知道!”

阿慧:“于流,既然这样子,你何不干脆跟她离婚,让我跟你过好了,犯不着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

于流诡秘地一笑:“我才没那么傻!”

阿慧极其不解:“为什么啊?”

于流:“喏,我老婆是棵摇钱树,你懂不懂?现在要跟她离了,这不便宜了她!”

阿慧疑虑地:“喂,这可不一定啊,那个吴江咬住不放,怕你老婆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不也吓得身上虱子都抖落。”

于流:“对,我是怕过一阵子,现在我有靠山了,用不着再怕。喏,现在是大官大腐败,小官小腐败,没官的搞破坏的年代,搭上条贼船,不愁上不了岸。那个吴江算得了什么鸟人,油锅里的一根葱!”

三七三

刘伟江的房间里。

刘伟江斜靠在床头,边抽烟边出神地想看什么。

敲门声响起。

刘伟江到外屋开了门。他见是丽萍。

丽萍一副余怒未消、气咻咻地模样。

刘伟江进房间,倒上两杯红酒,递一杯过来,不无揶扬地:“怎么,你不说今晚懒得理我,这么晚了还来我这里?”

丽萍斜着看她:“你不乐意?”

刘伟江:“不是,我是求之不得。”

丽萍:“那好,我搬来跟你住!”

刘伟江喜出望外,却有点不敢相信:“喂,是真是假啊?”

丽萍:“信不信由你!”说完,就动作迅速喝了酒,扒了衣裤,爬到床上。

刘伟江见状,也忙喝完了酒,上了床,装出爱意搂着她:“我还以为你只跟我逢场作戏。喏,阿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突然有了这么个念头,只想能永远有你在我身边……”

丽萍嗤地一笑:“你花花公子一个,对哪个女人都会说得这么甜。喏,你别以为我搬来住,就不是和你逢场作戏了。”

刘伟江装出情真意切地样子,对着丽萍:“阿萍,我是认真的!我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么会跟你碰出火花来,也许是日久生真情吧。”

丽萍满不在乎:“你这话用来哄那些纯情女孩子还差不多。”

刘伟江:“阿萍,我真的没有骗你。喏,你现在也是乐意和我一起了,又不愁玩不到你,根本用不着拿鬼话哄你开心,是不是?”

丽萍想了想:“好啊,你可别嘴上说得那么动听。喏,那个吴英过几天就要回来了,你敢不敢保证,不再理她?”

刘伟江信誓旦旦地:“这还不容易,我早已不理她了。喏,我还想告诉你,明天我就向那个吴江递辞职信,不干了!”

丽萍一脸诧异,眼光直直地瞪着看他,似笑非笑地笑着:“是吗?你昨天还在那个吴江面前龟孙子一样缩着头,是因为什么让你一忽儿又趾高气扬起来?喏,吹牛也是要力气的啊。”

刘伟江诡秘地一笑:“喏,因为我有你在,你手里既然握着徐希那张收据,所以我就想了,何必自己跟自己过意不去。”说罢,就势将丽萍掀倒在床上,“对了,什么时候,你让我见识见识那张收据?”

丽萍一脸认真:“这可是我的护身符,不好随便让人瞧。”

刘伟江:“连瞧上一眼也不行啊?”

丽萍诡秘地一笑:“要让我开心了,也许会让你饱眼福,嗯?”

三七四

舞厅包厢里。夜。

灯光幽暗的通道,就如迷宫里一样,于流左拐右拐,大摇大摆地挨个推开那些舞厅里的小包厢门找人。

他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间仅亮着烛光的小包厢里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那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他正搂着一个小姐猥亵,见于流推了门又倚着门框狡黠地笑着睥自己。他撇开怀里的小姐,然后一跃而起,追过来,逼着于流的脸:

“你眼瞎啦,没见我正在忙!”

于流不慌不忙地团着手兀自晃进来,不紧不慢地:“你是够忙的,害得我到处找你,好不容易才找着你……”

男人察觉到了什么,没有了锐气,蠢蠢地:“你就是那个想榨我油的人?”

小姐仓惶地想溜走,于流手疾眼快地揽住了她。于流指着小姐,对男人说:“喏,别说得那么难听,你有钱送给鸡婆,大家一起花有何不可……”

男人底气不足地:“我不是跟你说了,再过几天……”

于流不待男人说完,撇开小姐,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哄过一天算一天!”

男人惊恐失措时,刘三突然冲了进来,不待于流有什么反应,就从背后打过来一拳,打得于流趴倒在了地上。

男人见状,欣喜而又感激地对着刘三点头哈腰,指着在地上挣扎着的于流:“对,他这种人是该打,敲诈勒索……”

刘三没个好脸色,冲着男人嚷:“你也给我滚啊!”

男人愣了几秒钟,随即边作揖边溜,却又没忘乘虚而入地踢于流一脚,才出了口气地离开。

于流一时爬不起,只好跪着抬头看刘三:“你打抱不平?”

刘三:“我才没闲心思打抱不平,喏,我打你是要你记住,五福园不是你想捣乱就捣乱。我当吴江是大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好自为知!”说罢,头也不回地出了包厢。

于流好不容易才爬起来仰在沙发上,愤懑地啐口痰在地上:“刘三,你他妈的这一回可是坏了阎王爷的好事,看你还能熊得了多久!……”

三七五

舞厅门口。夜。

刘三从舞厅的旋转门里出来。

罗锦文和吴佩云从旁边正欲进旋转门。

吴佩云猛然发现了刘三,忙拉着罗锦文背过身去,压低声音:“喂,你可不要出声,刘三刚好从里头出来!”

罗锦文明白了,也就敛声屏气不响了。

刘三正想径直上街道时,无意中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站住,一脸惊疑地扭脸仔细看了看两个熟悉的背影。在确信无疑后,朝着这边走近,冲着身后喊:“喂,怎么这么巧啊?”

罗锦文和吴佩云见刘三叫她俩了,只好无奈地转过身来,满脸不自在地憨笑着。

吴佩云掩饰地:“是很巧啊!”

刘三用目光在她俩的脸上睃来睃去,似有察觉地:“喂,你俩干吗躲着我?”

罗锦文:“没有啊,我们没有看见你……”

刘三想也不想地:“喏,你俩越撒谎我越觉得有疑问……对了,你俩怎么也想着上舞厅了?”

吴佩云:“我们五福园里也有歌舞厅,上上舞厅你也觉得奇怪?”

刘三:“奇不奇怪,你们心里有数。喏,这可是一家不干不净的舞厅……”

吴佩云打断他:“刘三,难道你连我们也信不过?没有就没有啦!”

刘三一脸认真地:“你俩因为别的事,我可以不多问。喏,如果是因为你们吴总的什么事瞒着我,可就不够意思了。就是瞒也不一定瞒得了我。好了,我不多说了。”说着,他欲走开又站住,“对了,于流就在里头!”

吴佩云怔怔地:“你怎么知道他在里头?”

刘三:“几天前,五福园里闹的事,他找人干的!”

吴佩云:“你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打他了?”

刘三忿慨地:“他这种人没记性,不揍不知天高地厚!”

罗锦文不无担忧地:“刘三,要让阿苏知道了,我看你又要挨骂了。这件事,我都托过我大哥了,他们也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刘三想说什么,被吴佩云使个眼色制止。他看懂了吴佩云目光中的意思,掩饰地:“哦,我很忙,不跟你们聊了!”说罢就走。

吴佩云:“锦文,既然于流在里头,就不进去了。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在找黄超。”

三七六

茶楼里。夜。

于流和罗中红、阿玲坐在一起。

“你说什么,让刘三坏了好事?”罗中红一百个不敢相信地问。

于流撇撇嘴,仿佛受了莫大委屈似的:“是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那条大鱼,不想被刘三坏了好事。”

罗中红:“刘三怎么会知道你现在在跟我做事?即使他知道了,也没有理由惹我麻烦。”

阿玲在一旁插嘴:“是啊,他就是现在不肯跟我们一起干这事了,也用不着这么做?”

于流支吾着不肯把真像说出来。

罗中红看着他问:“于流,你跟刘三是不是有过节?”

于流犹豫了一下:“罗局,不瞒你说,我找人砸酒楼砸歌舞厅这件事,让他知道了,找我麻烦,碰巧……”

罗中红:“他为什么要帮那个吴江?”

于流:“他当吴江是自己的大哥一样。”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罗中红沉吟半刻,虎了脸:“好了,不管他为什么,总之,谁坏了我的事,我要他好看!喏,他曾经说过想做正经生意,你马上帮我查一查,搞搞他就是了!”

三七七

五福园办公大厅里。

五福园办公大厅里的同事们,怔怔地望着刘伟江收拾东西,往两个纸箱里装。

一会儿后,他收拾完了提起两个纸箱欲走,可两个纸箱沉甸甸地看样子很重,他一摇一摆地晃得很吃力。

一个同事见状,忙走过来,想帮他。

刘伟江没声好气地:“算了吧老兄,五福园里哪有我提着拿不走的东西……”

同事见好心无好报,也极不高兴起来:“喂,刘伟江,好歹也跟你同事一场,现在辞了职,是不是另攀上高枝了,说话这么戗人?”

刘伟江:“是啊,我刘伟江不会一辈子倒霉,天无绝人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同事听不懂刘伟江的暗语,鄙夷地瞥着他走出去的背影:“你刘伟江能柳暗花明个屁!还不是眼看五福园没希望,想早点溜!”

刘伟江听到了这句话,回过头:“对,吴总也不过是个孬种,拯救不了五福园,我劝你们早点散伙吧!”说完,提着纸箱一拐一拐地走出去。

这时,吴佩云和罗锦文正好从门外进来。在门口与他相撞。

刘伟江虚情假笑地一笑:“吴主任,罗科长,拜拜啦!”

吴佩云和罗锦文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地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刘伟江下了楼,不见了。

同事们见罗锦文和吴佩云进来,一齐围了过来,争着问话。

“查了这么久,怎么样了?我们大家都心急得要命!你看今天刘伟江卷铺盖走了,我们也心惶惶了。”

“是不是已经不在查了?不查了也该说一声,不要老是哄我们开心,叫大家不要先自己没有信心,要安心工作。”

“对了,照理说,吴总也该将具体情况跟全体职员通报一下,好让大家心里有底,却又不见得你们光明正大,倒是鬼鬼祟祟,跟做贼一样。喏,就是真的查不出来,五福园眼看就要不存在了,这是事实。管他妈陈荣有没有问题,反正是他搞垮了五福园。只要吴总一声号令,大家可以到检察院去闹,到公安局去闹,到市政府去闹,就是闹不成,也可以出口怨气,总比忍气吞声要好!”

罗锦文有些窘,沉默着。

吴佩云却火气冲天地嚷了:“你们吵什么啊,难道吴总不比你们心急?!喏,你们以为靠闹,就能解决得了问题?要不是事情很复杂,能拖到现在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因为中国的事情太难办,全中国谁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应该怎么办的一些问题,也没有解决,不应该这样那样办的,却办了。如果真叫你们去闹,有的人又还怕这怕那,躲还来不及。陈荣在的时候,大家都意识到了,为什么就没有人敢闹。马后炮,谁不会放?”

同事们不响了,纷纷散开。

吴佩云仿佛气还没出够,胸脯一起一伏,满脸怒气未消。

罗锦文安慰地碰了她一下,对她使眼色。

三七八

吴江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吴江和罗锦文、吴佩云都苦着脸坐着,气氛很沉闷。

吴佩云动了动嘴唇,精神不振地:“吴总,时间已过去了好几天,一点也得不到黄超的消息。温江市里,光歌舞厅、夜总会就有二百多家,这样毫无目的东找西找,顾此失彼,不过只在碰碰运气,真会是很难的!再说那种地方,开口打听一个人,人家半天都不给你吐一个字,一千个小心提防你……”

吴江沉郁地:“对,我们没干过警察,没有找人的经验,是该总结一下……”

吴佩云:“就是警察找这种人,也得有线人才行!”

罗锦文:“是啊吴总,是不是改变一下方法?”

吴江:“我知道,再这样找下去,希望很缈茫。我有过想法,可又觉得不一定合适……”

吴佩云:“吴总,头几天有人砸酒楼砸歌舞厅,今天那个刘伟江又突然辞职,公司里说什么的都有,一乱再乱,都快要沉不住气了……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要抓贼就是学做贼,也只好试一试了!”

吴江心情复杂地下了决心:“好吧!”

三七九

洗头房里。傍晚。

刘三撂下筷子就换衣服,预备出门。苏苏看着他,有点不高兴。

“刘三,这几天你总是一到晚上就说有事要出去,可又不肯告诉我去做什么事,只说很重要,究竟在搞什么啊?喏,我是相信你不会再做什么坏事了,可还是替你很担心的!”

刘三:“好啦好啦,到时候我说给你听就是了。喏,总之呢,我这个人什么世面没见过?不会出什么事,你尽可放心好了!”

“刘三……”苏苏还想说什么,刘三也不见了。

三八O

罗中红家。傍晚。

罗中红坐在客厅里打完一个电话,撂下话筒的时候,罗锦文背着包从房间里出来。

罗中红见状:“阿文,你又要出去?”

罗锦文:“是啊大哥,这几天公司里挺忙的,需要加夜班。”

罗中红站起来,迎着罗锦文走来:“阿文,其实你并没有在公司里加夜班,是不是?”

罗锦文微微一愣:“对不起大哥!”

罗中红:“你是我的妹妹,我一直都在关心你,过去是,现在也是,将来也会一样关心你!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原因才不肯告诉大哥,可大哥呢,心里老是放不下,怕你出什么事。”

罗锦文:“大哥,我知道你疼我,可我不会有事的。”

罗中红:“我以为你们吴总查陈荣那件事追了这么久,在现实面前会急流勇退,会心灰意冷,结果让我出乎意料地固执……阿文,大哥是警察,清楚有些事情不能过于强求,强求了就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你是我妹妹,我不得不这样劝你。”

罗锦文:“大哥,你是因为我每天晚上都出去,很晚才回来?没有什么嘛,其实,我是和朋友聊聊天,喝茶,唱歌,跳舞,所以才这样。”

罗中红走近,手按在罗锦文的肩上,关切地:“你用不着瞒大哥,我感觉得出,你不肯听我劝?”

罗锦文歉歉地:“没有啦!你是好警察,我只不过想做个良好公民。”

罗中红:“可大哥不希望你有事!”

罗锦文委婉地:“小偷大偷怕警察,坏人总是怕好人嘛!”

罗中红摇摇头:“阿文,你喜欢做的事,大哥从来没反对过,不管你是对还是错。只要能使你开心,大哥可以什么都不管。你当初去了五福园,大哥后来才知道你在帮吴江调查陈荣有没有假公借私的事情,不也没有阻止你。为什么呢,也是不想惹你不开心。大哥以为这件事情,你们吴总到头来会知难而退,意料不到的是你们吴总穷追不舍,还能进展到有材料向公安控告这一步。按理说,你们吴总能做到这一步,已相当不容易,该心满意足了。可我感觉你现在一天到晚出去忙,肯定是想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大哥就不能不自私起来,要阻止你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再纠缠下去,那个徐希会坐不住。大哥认识陈荣,他胆小怕事,不敢对我的妹妹怎么样。可那个徐希胆大妄为,会把大哥不放在眼,说不定市里的大官都怕他三分。阿文,你要跟着踩蛇尾巴,掉过头来咬人,大哥都罩有住你!”

罗锦文沉默了一下:“我自己小心点,就行了。”

罗中红又摇头:“事到临头,你小心也没有用,你知不知道?”

罗锦文:“大哥,既然你从来不反对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一次也不要阻止我,好不好?”

罗中红:“阿文,既然大哥疼你,就更不希望你有意外。你知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会这样疼你?这不光是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妹妹,需要我照顾。还因为你对大哥从来没有戒心,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都肯跟大哥说,就是骂了大哥也会说对不起。你也很关心大哥,假如今天突然下起雨来,你心里就会牵挂大哥有没有带伞带雨衣,怕让雨淋了。大哥有责任照顾好你这么好的妹妹,大哥自己可以在所不惜。大哥结过两次婚,结果又离了,就因为比不上有你对大哥好。”

罗锦文嗔怪地:“大哥,你真罗嗦!喏,我向你保证我不出事,总行了吧?”

罗中红见妹妹这么固执,只好沉默。

罗锦文想起了什么:“对了大哥,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罗中红精神不振地:“什么事,你说好了。”

罗锦文:“你查到五福园捣乱的人了没有?”

罗中红:“……我还在查。”

罗锦文:“我倒是听人反应,那是五福园的前任经理陈荣的妻弟于流找人干的。”

罗中红佯装吃惊地:“那我马上调查一下,如果证据确凿,把他抓来就是。”

罗锦文察觉到了什么:“大哥,你是怎么回事啊,看你心神不定,又心不在焉,是不是劝不了我,就不高兴了?”不等罗中红有什么反应,马上又说,“好了,我走了!”

罗中红心情复杂地目送罗锦文开门离家。

三八一

吴佩云的房间里。夜。

吴佩云正在浓妆艳抹。她戴着假发,穿着领口开得很低没有袖子的那种裙子,努力将自己装扮成一个妖艳女郎的模样。

敲门声传来。

她跑过去开了门:“来了,来了!”

站在门外的罗锦文,一见到吴佩云的这副模样,不由大呼小叫:

“喂,你真的像个鸡婆了哇!我都差点要认不出来了!”

吴佩云一把拖她进来:“别罗嗦了,还不快点进来,喏,我将行头都给你准备了,说不定你比我还鸡婆呢!”

罗锦文:“为什么呀?”

吴佩云:“因为你比我温柔比我漂亮!”

罗锦文抓过假头发看着,神色有些犹豫:“佩云,要是打扮成这样子,我有点走不出去……”

吴佩云不高兴地:“你说什么啊?喏,这是神圣的使命,由不得你打退堂鼓!喂,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罗锦文无奈地动手装扮着,嘴里嘟哝:“我那大哥拖住我叽叽咕咕了好一会儿,所以来晚了。”

吴佩云:“嘀咕什么了?”

罗锦文:“担心我啦!怕我跟着吴总穷追不舍,会遭人报复。”

吴佩云:“你将我们扮鸡婆找黄超的事,泄露给大哥了?”

罗锦文:“没有。他是搞公安的,会感觉出来,不是在做简单的事。”

吴佩云:“锦文,你大哥真的很疼你?”

罗锦文:“当然啦!他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

吴佩云:“所以连你进五福园,帮吴总查陈荣,也不反对?”

罗锦文:“只要我开心,不管我是对还是错,他都不会反对。喂,你干吗这样问?”

吴佩云掩饰地:“哦,我是嫉妒你有这么疼你的大哥……”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很快装扮好了。临出门时,吴佩云有点不放心地检查着罗锦文的装束:“喏,要是有权有势的人,想害一个人,没证据也不要紧,想抓谁就抓谁。谁像我们,正正当当找个嫌疑人,还得扮成鸡婆。要说给人家听。还以为天方夜潭!”

三八二

楼下。夜。

罗锦文和吴佩云下了楼,从阴暗的楼道里出来时,乍一看,经过装扮的她俩,俨然成了低档歌舞厅,夜总会或者偏静街头、角落里转悠的那种卖弄风骚、勾三搭四的俗不可耐的女郎模样。

不过,罗锦文仍显得极不自在,走起路来连手脚都放不开来。

吴佩云不满意地:“喂,你干吗像杂技团走钢丝一样?”

罗锦文嗫嚅着:“我又没做过小太妹,当然不自在了!”

吴佩云有些不耐烦:“好了好了,等到了那种场合模仿模仿不就行了。”

三八三

街边。夜。

她俩走出了住宅区,来到街头等车时,有个骑车的男人擦肩而过了又返回来。

男人隐晦地:“喂,要不要找男人陪陪?”

吴佩云张口骂:“你想吃荤啊,找你妈!”

男人懒脸不走:“干吗这么凶啊?两个一起上,价钱好商量……”

这时,正好有辆的士过来,她俩仓惶地拦上的士逃开了。

三八四

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夜。

大街两旁璀璨缤纷。

的士汇在车流中行驰。

车里,罗锦文诚惶诚恐地:“你看刚刚出门,就有人盯了……”

吴佩去不在乎:“你慌什么慌,这不正好说明我俩扮得真像那类人了!”

司机听到了她俩的议论,回了一下头:“喂,你们是警察啊,扮成鸡婆?”

吴佩云掩饰地:“不是,我们是头一天出来混饭吃。”

的士载着她俩向璀璨缤纷的街上驰去。

吴佩云远远望见了一家夜总会那闪烁着迷人光彩的招牌,就招呼司机:“喂,司机,你在前面那家夜总会的门口停一下。”

话音刚落,就到了,的士停了下来。

“锦文,我就这一家了。”吴佩云说着,又跟司机打招呼:“司机,你将这位小姐送到别的歌舞厅去。”说完,她下车。

还坐车内的罗锦文有些忐忑不安,望着窗外的吴佩云扭扭捏捏地向夜总会的门里走进去……

三八五

低档夜总会里。夜。

吴佩云脸上装出不知廉耻的那种笑,一走进夜总会里,就“嘿嘿嘿”地与陌生的人乱招呼,弄得人们莫名其妙地打量她。

吴佩云有口无心地乱打招呼的同时,双眼不忘探照灯似地左顾右盼,当发现有一个精瘦的男人单独在一个角落里坐着时,就一阵风地飘了过去。

吴佩云:“老板,你好啊!”贴着他坐下。

瘦男人色迷迷地看着她:“你是新来的,怎么没见过?”

吴佩云装出羞答答地:“怎么会呢,我可是经常见到你的,这是因为你们男人玩过了就忘了。”

瘦男人:“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姐,我可是过目不忘,还会爱死你!”

吴佩云:“是吗?欢场无真情呀,我可从来没撞上过。喏,有个叫黄超的老板,他也说爱死我,谁知道他见一个爱一个,对哪个女孩子都说爱死你!”

瘦男人:“你说黄超?”

吴佩云:“是啊,他就骗过我。”

瘦男人随即朝深处喊:“黄超,你过来一下!”

一会儿后,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搂着位小姐一同过来。

胖男人满脸不高兴:“什么事啊,大呼小叫?”

瘦男人推了推吴佩云,对胖男人说:“喏,这位小姐说你爱死她,又撇下她不管了。”

胖男人怔怔地看着吴佩云:“小姐,你搞错了吧,我是叫黄超,可从没玩过你啊!”

吴佩云尴尬地:“对不起,你不是我说的那个黄超……”

胖男人身边的小姐插了嘴:“喂,来这里玩的有好几个黄超……有一个是开车行的,有一个是卖肉的,一个是当官的,你说的到底是哪一个?”

吴佩去:“对不起,哪一个也不是!”说着,站起来欲走。

瘦男人拦住她:“你来了干吗走,跟谁玩,还不是一个样?”

吴佩云挽开他的手:“不行啊,我不能容忍他骗我!”

瘦男人目送吴佩云逃走,一脸鄙夷地骂:“神经病!”

三八六

另一家低档歌舞厅内,罗锦文畏畏缩缩地走进来,不知往哪里站,也不知往哪里坐。她觉得自己穿着这么一身袒胸露臂的艳服,由衷地不自在。

站在吧台里的舞厅老板眼尖,见状,忙离开吧台,在背后喊她:“喂,小姐!”

罗锦文吓了一大跳,惊得舌头打卷:“你……你叫我啊?”

老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罗锦文一番:“小姐,你还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

罗锦文:“是……是!”

老板宽慰她:“这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你等等,我叫人来教你入行就是了。”

罗锦文:“哦。”

老板走向倚在吧台上的一个小姐,指着罗锦文对她说:“喏,那个是新来的,你去调教调教。模样不错,一定是棵摇钱树!”

吧台上的小姐走过来,亲热地:“你用不着紧张,坐呀!”

三八七

散座上。

罗锦文勉强地笑了下,拘谨地坐下。

小姐注意着罗锦文:“喂,你干吗这么不自在啊?”

罗锦文用手胡乱地比划着,不知如何解释。

小姐很明白罗锦文的意思:“这有什么啊,做小姐这一行,是应该穿得露一点,那样客人才会一眼就看上你。喏,看年龄你不会比我小,起码也得有二十五、六岁,我才二十岁,你还这么怕羞……”

罗锦文急中生智地:“我刚从乡下来,没见过世面。对了,来这里的老板很多吗?”

小姐:“当然很多罗!喏,只要你生意会做,一个晚上赚个一千两千不成问题。”

罗锦文:“来这里的,有没有一个叫做黄超的老板?”

小姐警觉地瞪着罗锦文:“喂,你到底是来做小姐还是找人啊?”又想了想,一把扯下了罗锦文头发的假发套,“怪不得有点面熟,头几天就看你来过舞厅,问这问那,现在你化了妆,就以为认不出来了?”

“不是啊,你要末看错人了!”罗锦文见露了馅,忙站起欲逃。

小姐手疾眼快地拖住她,边朝吧台那边叫了起来:“老板!”

老板闻声奔了过来:“什么事啊?”

小姐抖着手里的假发套,指着罗锦文:“喏,我不说你也明白了……”

老板抡手就甩了罗锦文一巴掌,打得她一个趑趔仄在沙发上。他又老鹰抓小鸡似的扑过来抓住罗锦文的头发拎起来:“你说,到底想干什么?”

罗锦文惊恐万分地:“我……”

老板戳着罗锦文的鼻子:“喏,我告诉你,你就是警察我也不会怕你,这家舞厅的老大就是警察!”

罗锦文:“我……我不是警察。”

老板:“好啊,你既然不是警察,那你现在就先让我玩个痛快,再跟你算帐!”说罢,他就动手想扯罗锦文的裙子。

“老板!”冷不防地身后传来一声叫。

老板住了手,回转头,才知是阿玲叫他。

他没声好气地:“你叫什么啊叫?”

阿玲眉头一扬:“你放开她再说!”

老板想了想,松开了手。

阿玲亲热地拉起罗锦文:“锦文,你怎么也会来这种地方?”

罗锦文用惊奇而又陌生的目光打量了一眼阿玲,马上又掩饰地:“你看错人了,我不叫锦文!”说罢,挣开手,逃出了舞厅。

老板看着罗锦文离开后,收回目光,对着阿玲:“她是你什么人?”

阿玲:“喏,好在我进来撞上,你才没铸成大错。你的舞厅老大,就是她大哥,你知不知道?她不认得我,我可认识她。”

老板心有余悸地挠起了头发。

阿玲:“对了,她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老板没声好气地:“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还有什么好问,不说啦!”

阿玲转脸问吧台过来的小姐:“喂,刚才那个小姐究竟来干做什么?”

小姐:“你看她穿得那么露,又不是警察,当然是做鸡啦!”

阿玲百思不解地想了起来……

三八八

的士高舞厅里。夜。

烟雾缭绕,灯光光怪陆离的的士高舞厅里,成群的男男女女跟着节奏猛烈的舞曲疯狂而又放纵地蹦啊扭的……

刘三在一个矮个小青年的陪同下,从门口走了进来。

矮个子挪椅子让刘三在散座上坐了,并招呼女服务端啤酒过来,然后步入舞池,将一个剃光头的人叫了过来。

矮个子示意了一下刘三,对光头说:“光头,认识一下三哥。”

光头对着刘三,恭维地:“三哥!”

刘三端起啤酒杯一扬:“坐,喝啤酒!”

光头受宠若惊地喝了口啤酒:“对了三哥,你找小弟有什么事啊?”

刘三看着酒杯:“帮我找个人?”

光头骄气十足地:“三哥,就那么点小事,包我身上好了。在温江市,别说找个把人,就是地底下藏有多少只耗子,我也翻得出来!”

矮个子拍了一下光头的头:“喂,在我们三哥面前,你也好意思气大如牛!喏,要是牛皮吹破了,当心我揍扁你!”

光头不服气地:“我哪有啊,别的本事没有,找个人还在行。”

光头和矮个子你一拳我一掌地取闹了一会儿。

光头:“对了三哥,你要找什么样的人?”

刘三:“这个人叫黄超,原来是发达公司的老板,现在吸了毒,不知道他躲在哪?”

光头:“他跟你有仇?”

矮个子又拍着光头的头:“喂,是叫你找人就找人,干吗问那么多?”

光头脸有难色地看着刘三:“三哥,不瞒你说,要找这么个人比什么都难!”

矮个子:“你也吸毒,所以才找你啦!喏,你难找也得找!……”

刘三用手一挡,不让矮个再说下去,然后满怀寄托地将手拍在光头的肩上:“光头,我希望你帮我这个忙,而且一定得替我找出来,越快越好!”说完,又端起杯敬了光头一下。

光头相对着喝干了杯中酒,低头想了想,沉重其事地:“好吧三哥,既然你这么看得起小弟,我一定尽快帮你找出那个黄超,你放心!”

刘三站起来,从自己袋里取出一张老人头大票压在桌上,对着矮个子和光头:“你俩再坐着聊聊喝喝酒,我有事先走了。”

矮个子和光头目送刘三离开。

光头心有疑虑地:“喂,你不说三哥早就收山了,怎还会顾着这种事?”

矮个子:“我也不知道,喏,反正他很讲义气,也许是帮什么人吧……”

三八九

街上。夜。

一辆轿车驰来。

车里,司机侧脸看一下杨荣军:“杨局,直接送你回家?”

杨荣军点点头:“嗯。”

司机拨动方向盘,将车开进一条不起眼的街道里。

三九O

不起眼的街上,灯光错暗。

一家低档舞厅出现在了眼前。

这家舞厅如同什么作坊似的,挂着一串鬼火一般的彩灯,一块粗制烂造的招牌,隐现“如意舞厅”几个字。

吴江从里面走出来。

轿车从拐角驰出来,雪亮的车灯将吴江照得一清二楚。

杨荣军不由一惊,忙对司机说:“停车!”

司机动作迅速地忙将车停了下来。

吴江并没有发现杨荣军。因杨荣军坐在轿车里。他看也不看停着的轿车一眼,从车灯的前方欲穿过街道走向街的对面。

杨荣军将头探出了车窗,叫了起来:“吴江!”

吴江听见了喊声,停了下来,往轿车这边望过来。

杨荣军见吴江停下了,就催促司机:“你把车开过去,让他上车。”说完,又将头探出了窗外。

司机听到了吩咐,缓缓地把车子开到了吴江的身边。

吴江见是杨荣军,刚想说什么。杨荣军就摆着手:“别说了,上车!”见吴江上了车,又对司机说,“你不用送我回家了,找个茶楼。”

司机把车子在原地掉了头,将杨荣军和吴江一直送到一家茶楼门口才停下。

三九一

茶楼里,杨荣军未坐稳,就冲着吴江一脸疑虑地问:“你怎么去那种地方?”

吴江面对着杨荣军却垂着头,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样子。

杨荣军气急地:“喏,这些天,你也不来向我们汇报情况了,我就是打电话叫你也不来,为什么?”

吴江调侃地:“……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向你汇报,汇报了,反而使你更加失望。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你那天说过,由衷感到凭我们那点救世心怀,改变不了现实。”

杨荣军:“所以你觉得没什么好跟我讲了?”

吴江不想解释,沉默着。

三九二

吴江家。兰兰的小房间里。深夜。

一阵咳嗽声传来。

只见独自躺在床上的兰兰,不停地咳嗽着,很厉害的样子。

床头的小闹钟的时针已指向深夜十点多钟。

兰兰咳嗽的时候,用小手摁在脑额上,边自语:“怎么这么烫啊,爸爸又不回来!”想了想,她从床上下来,跑进客厅里去打电话。

兰兰:“喂……妈妈,我是兰兰……”又不停止地咳嗽。

三九三

玉梅的房间。深夜。

床上,玉梅一脸焦急而又担忧地接着兰兰打的电话。

她的边上躺着张制片。

玉梅:“兰兰,你是不是感冒了,咳嗽得这么厉害?”

兰兰的画外音:“是啊,我的脸还好烫!”

玉梅:“你爸爸呢?”

兰兰的画外音:“还没有回来。”

玉梅:“行啦,你等着,我马上就赶来!”说完,她撂下话筒,就下床穿衣。

张制片被吵醒了,满脸不高兴地爬起来靠着床头,点上支烟抽起来,翁声翁气地:“你赶去干什么啊?”

玉梅:“送兰兰去医院!”

张制片:“唉,说好一人一个月,他当爸爸的不知道关心自己的女儿,你急什么?”

玉梅没声好气地:“兰兰不是你的女儿,当然会这么说了!”

玉梅三下两下穿好衣裤,拔腿出了房间。

三九四

别墅楼的车库。深夜。

玉梅跑进车库,开了车出来。

轿车驰离了别墅楼……

(第十二集完)

大型历史故事剧《血泪春秋》\\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一集\\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二集\\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三集\\编剧:陆秀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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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五集\\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六集\\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七集\\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八集\\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九集\\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十集\\编剧:陆秀雅

22集电视连续剧《举报者》第十一集\\编剧:陆秀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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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4 08:10:07

有时侯自己陷进去出不了只能找专业的人士帮忙,我觉得挺不错的,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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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18 16: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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